第七十八章 杀青-《文娱之我只是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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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一点,他过去不太认同,因为他总觉得在把握不准内部情绪的情况之下,单纯的外部练习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甚至还会导致对任务的体验出现偏差,哪怕这是焦菊隐先生和于是之两人的共同推崇的。
不过如今,他的看法倒是没那么绝对,因为记录者只是把焦菊隐和于是之的对话单独拎了出来,并没有深究二人对话的背景,他估计这个方法应当是在演员对于人物的体验到了一定地步之后,才可以尝试的,一如他现在的状态。
对于“死亡”的经历,徐容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体验,而对于死亡的恐惧,他也比绝大多数人更加深刻。
他挣的钱还没花,爷爷年纪大了,腿脚还不方便,小张同学因为他的原因几乎还如一张白纸一般,他们都不完全具备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上活的很好的能力,而这些都是他必须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的理由,但是反过来,这种理由有多坚定,对于死亡、意外的恐惧也就有多深刻。
也是现实生活当中,他刻意回避的想法。
躺在执行床上,徐容机械地重复着台词,脑海却不断回忆着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他听人说,绝大多多数老人在将死之前,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回忆过往发生的种种、精神突然看亢奋,哪怕久病卧床的病人,也能突然坐起来。
而越是回忆,他愈发的产生了对生的渴望,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因为过去有意无意避免这个话题,比如他如今的财产全部都在他自己的名下,这是一种极其不安全的方式,因为哪怕作为他唯一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小张同学全部继承,可是她并没有合理利用这笔近十亿的财富并且保护它不受损失的能力。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死,至少在把一切琐事安排好之前不能发生任何的意外。
一旁的黄小明疑惑地望着这一切,他不太能理解徐容做这一切的与原因,心不在焉的重复台词,有什么意义吗?
在某一刻,徐容突然安静了下来,冲着旁边的副导演罗金福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第四十一场二镜九次。”
“a。”
“卡察。”
卡扣被扣上的声音响起。
看了一眼被固定的手腕之后,徐容先是愣了一瞬,面皮瞬间崩紧,道:“我有很重要的情报要交代。”
“真的,我真的有重要情报要交代,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见两名演人民卫士的群演和执行死刑的黄小明似乎跟没听到似的继续固定自己的四肢,徐容立刻道,“我说,我说,罗华在重山卖麻古。”
“卡察。”胳膊肘被固定的声音再次响起。
徐容的语速陡然加快,并且带了一丝颤音:“独眼明一直在福港卖冰、卖k粉,还跟个菲律宾人散货去东南亚。”
“卡察。”
“成州许老三借着开果园种麻黄树,大西北的麻黄素全都是他供应的。”徐容的语速更快了,而且他的语气并非单纯的叙述,而是表达着一种担忧,两颗眼珠紧紧地拽着正在固定他左腿的人民卫士。
坐在监视器后的杜其峰缓缓坐直了身子,徐容对台词进行了大量的改动,这些都没出乎他的预料,徐容的风格一向如此。
但让他感到不同的是徐容对于节奏的把控,他似乎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影响了两个群演,因为每一次“卡察“的间隔时间总是近乎一致,但说他的语速却越来越快。
在一场戏中,呈现两种看似相互互不干扰但是实际上却关联巨大节奏,因为这每一次的“卡察“都是蔡添明死亡的警钟,每响动一次,就意味着他距离死亡更近一步。
而徐容的越来越快但发音始终清晰的台词,又加剧了这种紧张感。
“泸州有个化学教授在合成一种强力迷幻药浴盐,这会死人的,要快点抓,我帮你们打听,我帮你们抓他。”徐容看着自己的上衣被解开,浑身的肌肉下意识的绷紧颤抖,语速更是快到了一个极致,“魏东,海洛英大王魏东,他藏在缅甸,但我知道云边市有家银行在帮他洗钱,姓陈,不,姓程,不是不是。“
执刑的针尖触及皮肤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勐地绷紧,暴露在镜头下的肌肉块块虬结,胳膊上\/额头上的血管暴起,声音着带着哭腔:“请等等,我还有消息,我还有,我还有,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愿意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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